品丽珠(Cabernet Franc)和赤霞珠(Cabernet Sauvignon)、梅洛(Merlot)并称波尔多(Bordeaux)三大经典品种,它们共同塑造了数之不尽的伟大葡萄酒。不过左岸素来以赤霞珠为王,右岸又以梅洛为主,品丽珠究竟有何魅力可以在以这两者为主的波尔多葡萄酒世界占得一席之地呢?
一、品丽珠:赤霞珠和梅洛的母本之一
品丽珠是一种非常古老且优质的红葡萄品种,它起源于法国西南部地区,是佳美娜葡萄家族(Carmenere Family)最古老的成员。Carmenere 是由 crimson(carmin)一词变换而来,指的是在落叶前叶子会变红的一类葡萄,赤霞珠、梅洛和佳美娜(Carmenere)均由其杂交而来。
品丽珠在世界各地广泛种植,目前全球约有 54,000 公顷土地种植着品丽珠,因此它也是世界上最常见的 20 大葡萄品种之一。无论是欧洲还是阿根廷、南非、智利和加拿大乃至中国(种植比例达 10%),世界各地都在不断种植品丽珠。当然,种植面积最广的还属法国和意大利,这两个地方也是出产最顶级品丽珠葡萄酒的地方。
二、老藤品丽珠才是出产伟大葡萄酒的关键
品丽珠虽作为赤霞珠等品种的母本,却一直都活在其阴影之下,名声更是远不及后人赤霞珠响亮。这是为什么呢?
1、品丽珠极易和佳美娜混淆
采用 100% 品丽珠酿制的单品葡萄酒酒体中等偏轻,常带有植物青茎、青椒和芦笋等香气,很像不成熟的赤霞珠甚至是佳美娜,这也曾让很多人误解。事实上,在 20 世纪 80 年代前,意大利种植的品丽珠几乎全部都是佳美娜。此外,在智利也曾有不少葡萄园种植的老藤品丽珠被证明是佳美娜。
2、品丽珠缺乏优质克隆品种
除了易和其它品种混淆外,品丽珠还缺乏优质的克隆品种。一位叫做文森特•杜普什(Vicent Dupuch)的科学家兼品丽珠专家表示:“法国在 20 世纪 60 年代对品丽珠作出的克隆和宣传推广项目只采取了波尔多左岸的葡萄藤为实验对象,然而波尔多真正优秀的品丽珠都生长在右岸地区。”波尔多右岸圣埃美隆(St-Emilion)一级 A 等名庄白马酒庄(Chateau Cheval Blanc)葡萄栽培和酿造顾问凯斯•范•莱文(Kees Van Leeuwen)也解释道:“品丽珠有很强的基因突变性,波尔多地区存在的许多克隆品种品质都不太好。”
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才导致世界各地种植着许多劣质的品丽珠克隆品种,这无疑使得品丽珠无法树立良好名声。即使是来自意大利的品丽珠克隆品种也不见得一定品质好,而且它们也不一定能适应新世界的风土。
3、老藤品丽珠才是出产伟大葡萄酒的关键
品丽珠是一个古老的葡萄品种,因此在很多葡萄园中都拥有树龄较长的老藤品丽珠。老藤品丽珠不仅能出产好酒,更是出产伟大葡萄酒的关键,波尔多右岸名庄柏图斯(Petrus)就意识到了这一点。在柏图斯工作过 41 年的前首席酿酒师让-克洛德-贝汝艾(Jean-Claude Berrouet)表示,他曾往柏图斯中加入过 60 年的老藤品丽珠,开始时每十年仅有一次会加入 5% 的品丽珠,后来每十年约有 3 次会加入老藤品丽珠。
三、品丽珠即将成为葡萄酒世界的新焦点
在 20 世纪多半时间里,品丽珠并不是那么的诱人,那时候它给人的感觉往往是酒体单薄,带有尖酸味,甚至还伴随着不成熟的青味,令人非常不悦。直到 20 世纪末期,来自法国西南产区和波尔多右岸的优秀精选老藤品丽珠葡萄酒终于给该品种正名。
目前,白马酒庄的凯斯•范•莱文正在和波尔多大学农业科学院策划一个十年项目,旨在为市场推出新的优质品丽珠克隆品种。而柏图斯和凯歌(Hosanna)很多年前就在筛选健康优质的品丽珠葡萄藤了。此外,欧颂(Chateau Ausone)和克里奈教堂(Chateau L’Eglise-Clinet)也已经开始在推广他们的老藤品丽珠。而在左岸,侯伯王酒庄(Chateau Haut-Brion)也种有一些老藤品丽珠,酒庄前主管甚至早在 1978 年便开始了宣传他们种植的老藤。
虽然这些酒庄目前还只占少部分,但近年来,世人对品丽珠的关注的确有所上升。2014 年品丽珠在全球的销量还使其成为了增长最快的葡萄品种,销售额从原先的 1,700 万美元增至了 2,400 万美元,同比增长了 41%。就连美国彭博社(Bloomberg's)的艾琳•麦考伊(Elin McCoy)也认为,在接下来的这一年,品丽珠的市场影响力将会大大提高。
更重要的是,随着品丽珠好名声的树立,它势必将进一步掀起一股新的潮流。而且,品丽珠独有的怡人香气、诱人质地和配餐多样性都将使其成为有口皆碑的好品种;而在许多葡萄酒爱好者眼中,或许早就对那些口感柔顺,单宁充沛,带有可可豆、咖啡和紫罗兰等香气的高酒精度大酒(如赤霞珠)厌烦了,它们甚至也会逐渐失去其魅力。
四、品丽珠品系特征及葡萄酒风格
从克隆品种这一点可以看出,品丽珠确实是一个不好伺候的品种。不过它本身生命力较强,还有巨大的篷顶庇护,因此只要照料得当,品丽珠一定是高产量潜力股。通常,品丽珠果皮较薄,酸度较低,虽然疏果既需要劳动力也耗费财力,不过它能确保品丽珠果实均匀成熟,因此非常重要。
对于品丽珠而言,黏土质石灰土壤和碎石砂砾土壤都极其合适,不过如若成熟度不好则会给葡萄酒带来难闻的青味。此外,过于凉爽的气候环境和水压也会给葡萄酒带来浓重的青叶味。因此,一位叫做安杰洛•培文(Angelo Pavan)的酿酒师强调日照时长的重要性,因为日照可以分解用来产生灯笼椒风味的化学分子。他还认为:“要想生产柔顺甘美的品丽珠,你需要让每颗葡萄获得均衡的光照,当然也要提防日晒过度否则易使品丽珠染病。”
作为赤霞珠的母本之一,品丽珠比其早熟一个星期左右,不过酒体却不似赤霞珠那般浑厚,单宁也较少。更重要的是,品丽珠能给葡萄酒带来更为复杂的果香和草本香气,包括覆盆子、黑醋栗叶、紫罗兰和可可豆等。此外,品丽珠还带有天鹅绒般柔和的口感和一丝迷人的甜度。
五、品丽珠葡萄酒类型
(1)单品酒
采用 100% 品丽珠酿制的单品酒往往酒体中等偏轻,单宁较少,但香气宜人且非常优雅。因而,越来越多的酿酒师认为品丽珠非常适合酿制单品酒,尤其是卢瓦尔河谷(Loire Valley)。此外,托斯卡纳克拉丽莎酒庄(Caiarossa)技术主管多米尼克•热诺(Dominique Genot)就认为品丽珠具有极大的潜力,多年来酒庄一直往顶级葡萄酒中混酿高比例的品丽珠,目前更是决定酿制单品酒。此外,美国加州对品丽珠的兴趣也在不断增加,在这里品丽珠既可酿制单品酒,也用来混酿。
(2)混酿酒
品丽珠单品酒往往带有更加微妙的口感和香气,但单宁比赤霞珠要少,因此陈年潜力不足,这正是波尔多把这两者放一起混酿的重要原因。此外,在右岸地区,品丽珠还常和梅洛一起混酿,以充分利用对方优点,弥补自身不足。尽管是混酿,许多生产商也试图慢慢增加品丽珠的比例,甚至改酿单品酒。
波尔多右岸波美侯(Pomerol)的拉弗尔酒庄(Chateau Lafleur)就是一个实例:在拉弗尔传统的混酿比例中,品丽珠往往低于 50%。不过近年来,酒庄常采用高比例的品丽珠来混酿,有时候甚至达到 60% 以上的比例,目前该比例还有稳步上涨的趋势。他们表示:品丽珠的优雅特质能够使葡萄酒上升到另一层次。此外,拉弗尔葡萄园广泛覆盖的碎石土壤恰好是品丽珠的理想乐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