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欧有这样一个国家,它有着非常悠久的葡萄酒酿造史,是世界上第一款贵腐甜酒的诞生地,同时也是世界上第一个实施产区分级制度的国家。这个国家就是出产大名鼎鼎的托卡伊(Tokaji)贵腐甜白的匈牙利!有人说:开启一瓶匈牙利葡萄酒就像揭开一个伟大的历史秘密一样令人激动,这个古老国度的葡萄酒究竟怎么样呢?
1、匈牙利位于欧洲内陆地区,与奥地利等葡萄酒产国接壤(如下图);从纬度来看,匈牙利大概处于 46°-49° 之间,大约在法国北罗讷河谷(Northern Rhone)到香槟(Champagne)产区这个纬度。整体而言,匈牙利的气候比地中海多数地区来得冷凉,生长季也较短,不过秋天气温要比欧洲大陆很多地方温暖,因此葡萄才得以成熟。
2、匈牙利葡萄酒酿造历史悠久,最早可追溯至古罗马时期。数个世纪以来,匈牙利就以拥有最具特色的美食和美酒文化、高度发展的原生品种著称,也是德国以东拥有最周全的葡萄酒法规与传统的一个国家。
3、在 100 年前,匈牙利曾是欧洲最重要的葡萄酒生产大国之一,在法国的文学著作中也经常可以看到来自匈牙利的名酒,尤其是声誉卓著的托卡伊贵腐甜白。长久以来托卡伊一直都是欧洲皇室的最爱,法国国王路易十四世(Louis XIV)就曾称托卡伊贵腐甜白为“酒中之王,王者之酒”。
路易十四世
4、有趣的是,世界上每一种语言中关于“wine”的写法大多源自拉丁语,只有包括匈牙利语在内的 3 种语言例外(还有两个是希腊语和土耳其语)。一些历史学家认为这可能暗示着早期匈牙利人们开始酿酒和古罗马人无关,并认为匈牙利的酿酒史可能比其它许多欧洲国家要早。
5、虽然匈牙利有着高度发展的酿酒传统和广泛种植的本土特色品种,却依然没能逃过横扫欧洲的葡萄根瘤蚜蚜虫这场大浩劫;加上数十年共产政权的统治和两次世界大战的影响,匈牙利的酿酒技术发展缓慢。共产政权瓦解后,匈牙利广泛欢迎来自国际上的投资和一些酿酒顾问的到来,很快为葡萄酒行业注入了全新的活力,许多年轻酿酒师都试图复兴传统品种和工艺,近 20 年来,匈牙利重新建立起了往日的辉煌声誉。
6、富尔民特(Furmint)是匈牙利最重要的葡萄品种,这种白葡萄广泛种植在托卡伊(Tokaj)产区。它可以酿造口感浓郁强劲、高酸且陈年潜力强的白葡萄酒,不过由于皮薄晚熟的特点,它极易感染贵腐菌,因此常和哈斯莱威路(Harslevelu)、小粒白麝香(Muscat Blanc a Petits Grains)一起混酿成美味的托卡伊。
富尔民特贵腐葡萄
7、匈牙利最重要的红葡萄品种分别是卡法兰克斯(Kekfrankos)和卡达卡(Kadarka),这两者一度是匈牙利第 2 大知名的葡萄酒公牛血(Egri Bikaver)的酿酒葡萄,不过卡达卡现已逐渐被赤霞珠(Cabernet Sauvignon)取代。此外,品丽珠(Cabernet Franc)等波尔多品种在匈牙利也展现了其酿酒潜力。
8、在过去,典型的匈牙利美酒以白葡萄酒为主,而且辛香味非常重,一些好酒更是非常浓郁热烈,当地人常用来搭配辛香油腻的料理,并以此御寒。如今,匈牙利也有信心酿出清新芳香的白葡萄酒。最最重要的是,甜白一直都是匈牙利驰名于葡萄酒世界的一大法宝。
9、托卡伊是匈牙利最顶级的葡萄酒,是世界上第一款贵腐甜白。这种贵腐酒比德国贵腐酒早了一个世纪,比苏玳(Sauternes)贵腐早了近两个世纪。然而在参考外文资料时,总会碰到 Tokaj、Tokaji 和 Tokay 这三个词。到底哪个才是正确的呢?事实上,这三个都是正确的拼写,只不过指代的含义不同,其中 Tokaj 是指托卡伊镇,后借用为产区名,Tokay 则是旧英文拼法,Tokaji 才是指产自托卡伊产区的葡萄酒。
这种酒一般呈黄金色,口感非常甜,还常带有蜜汁柑橘、杏子、肉桂和丁香的味道,以及类似蜂蜜和花蜜的甜味,当然清新的酸度总是能与剩余糖分进行完美平衡。更重要的是,它拥有极其突出的陈年潜力,有的可以放上一个世纪甚至更久。
老年份托卡伊
不过在过去,不少国家的生产商为了吸引消费者,于是将自己的葡萄酒命名为“Tokay”或“Tokai”等类似的名称,造成了不少误解,进而催生了 1730 年葡萄园分级制度。皇家法令于 1757 年正式颁布,托卡伊至此成为了世界上第一个拥有分级制度的产区,比著名的 1855 波尔多(Bordeaux)分级制度要早一个世纪。
名人渊源:在精制糖出现之前,欧洲各国王室都是用精致的水晶匙享用托卡伊甜酒。在 17 世纪时期,波兰人和俄罗斯人都是托卡伊奥苏(Aszu)的顶级粉丝。据说彼得大帝(Peter the Great)也是奥苏酒的狂热爱好者,为了确保不间断地喝到这种“液体黄金”,他专门安排了一支军队长期驻扎在托卡伊地区;此外,凯瑟琳大帝(Catherine the Great)、匈牙利元首费伦茨·拉科齐二世(Ferenc Rakoczi II)及其它名流,还有奥地利作曲家约瑟夫·海顿(Joseph Haydn)等都是托卡伊的忠实粉丝,法国国王路易十四世更是直接将其称为“酒中之王,王者之酒”。
分级体系:托卡伊贵腐甜白从低到高依次为萨摩洛迪(Szamorodni,有时候为半干型)、奥苏、托卡伊精华(Eszencia),其甜度也越来越高。在托卡伊,人们常以“筐”来计量剩余糖分。过去最常见的奥苏共有 3 筐到 6 筐这 4 个等级,如今最低级别的奥苏酒至少达到 5 筐(即 120g/L)的含糖量,最顶级的托卡伊精华含糖量可达到 450g/L。
10、公牛血是匈牙利第 2 大知名的葡萄酒,也是最重要的红葡萄酒,它产自匈牙利北部的埃格尔(Eger)产区。公牛血因酒色深红而被誉为“公牛血”,这种葡萄酒风格粗犷炽烈,且酒体饱满,还带有森林黑果酱的味道以及适宜的酸度。
公牛血
实际上,公牛血的名字由来还和一件历史知名事件有关。早在 1552 年旧土耳其帝国军队围攻埃格尔时,匈牙利军队当即喝下了辛辣的红葡萄酒。看到匈牙利人充血的眼睛,染红的胡须和高涨的士气,土耳其人吓到了,很快就败下阵来,并坚信匈牙利人不好惹,因为他们以为匈牙利人喝的是真正的公牛血,才有如此高的战斗力。后来,这个名字逐渐传开,并成为了肌肉和力量的象征。
11、匈牙利还有 2 个不是很知名的产区,分别是以出产波尔多混酿葡萄酒著称的维拉尼(Villany)产区和出产世界上烟熏味最浓重炽热的一类白葡萄酒的索姆罗(Nagy Somlo)产区。据说数个世纪以来,人们都坚信出自索姆罗火山的葡萄酒对贫血和瘫痪等病症有积极作用。更有趣的是,过去一些贵族和君主会送育龄妇女到索姆罗去喝这些葡萄酒,因为他们认为这种酒压倒性的男子气概更容易帮助生出一个男性继承人。
12、由著名葡萄酒大师休•约翰逊(Hugh Johnson)成立的皇家托卡伊葡萄酒公司(Royal Tokaji Wine Company)一向以复兴奥苏葡萄酒为目标,目前最贵的一款匈牙利葡萄酒就来自该生产商的托卡伊精华。在国际知名权威杂志Drinks International评选的“2016 年全球 50 大最受推崇的葡萄酒品牌”榜单中,它还是唯一上榜的匈牙利品牌。
2007 年:帕克满分年份,全球最贵托卡伊
此外,革新代表人物兼著名酿酒师伊什特万•赛普斯(Istvan Szepsy)及其同名酒庄也一向以出产托卡伊著称;其它知名生产商还有茜茜公主托卡伊(Sissi Tokaji)、伊丽莎白潘斯(Erzsebet Pince)、塞缪尔汀兰(Samuel Tinon)和山顶酒庄(Hilltop)等。
13、匈牙利橡木桶是世界 3 大重要的橡木桶之一(其它两个为法国橡木桶和美国橡木桶),制桶原料全部来自托卡伊北部的一个森林。在 19-20 世纪时期,匈牙利橡木桶广泛出口至法国和意大利,只在共产政权时期没有出口。如今,匈牙利生产商也都使用匈牙利橡木桶来“磨练”葡萄酒的烈性,现在欧洲和北美许多酒庄都可以找到匈牙利橡木桶。相比法国桶和美国桶,匈牙利橡木桶带来的风味更加精细柔和,还带有奶油和烘烤的风味。
14、匈牙利人非常喜欢喝酒,平均下来普通人每天都要喝上 3 杯,可谓是世界上最爱喝酒的民族之一。他们尤其喜欢托卡伊和公牛血,当然还有他们国家特有的药酒 Unicum、啤酒以及一些水果白兰地等。据说在上世纪 80 年代,匈牙利成为了世界上酒精中毒比例增长最快的国家,这可能和该国越来越多年轻群体和妇女群体开始喝酒有关。
15、匈牙利人有一种奇葩的饮酒习俗:据说在 1848 年的一场革命中,13 位主导反抗奥地利专制统治的革命家被处死,胜者当时还喝啤酒碰杯庆祝,因此匈牙利人一直将喝啤酒碰杯视为禁忌。不过,在喝葡萄酒等其它酒类时就没有类似习俗。
16、匈牙利位于中欧地区,饮食文化兼受东西方习俗的影响,可谓是世界性的风味大荟萃。与其它西欧国家相比,匈牙利美食辛辣油腻,且含有丰富的辣椒和脂肪,和我国的湘菜有的一比。其中,匈牙利牛肉汤是该国最有名的美食之一,在整个欧洲都有很高的知名度,这其中就有一味重要调料是葡萄酒。
此外,匈牙利还有无数口味非常棒的香肠和腊肠,深受当地人和国外游客的欢迎。匈牙利还因鹅肝的制作而闻名全球,几乎所有的饭店都提供用鹅肝加工的菜肴,非常适合搭配葡萄酒一起饮用。在匈牙利,托卡伊奥苏就常搭配鹅肝酱一同饮用。
17、匈牙利人对星期五和 13 这个数字比较忌讳,尤其在宴会上一定不能刚好是 13 个座位;而且他们认为打破了玻璃和镜子等将有霉运降临,所以无论是住店还是用餐,千万别弄碎玻璃器皿,否则就会成为不受欢迎的人。
18、去匈牙利旅游的时候一定不要错过首都布达佩斯(Budapest),当然还有托卡伊这个美酒圣地,它曾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了《世界遗产名录》(UNESCO World Heritage Site),当地保存完好的自然人文景观吸引了大批游客!当然,埃格尔不仅是公牛血的故乡,还是匈牙利北部著名的英雄古城,前巴洛克式(Baroque)的建筑赋予了这个城市一种悠闲的地中海风格,两侧还有匈牙利北部高地最美丽的景区。